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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論語

 

    說到西方的經典,直覺地會想到聖經,那東方大概就是論語了。

    經典的翻譯之所以困難,除了對原文意涵、引申、象徵、寓意等

的深度了解,還有就是如何在目標語言中找到足以對應的字或表達方式來

傳達。簡單舉個例子,論語裡的「君子」該怎麼翻呢?

    有人用good gentleman,當然沒有對錯,不過gentleman一詞在英

文中同時也指「有一定身分地位的人」,就與孔子的君子不同了。類似的

例子很多,在翻譯上難免字斟句酌啊。

 


 

    論語第一個有系統的譯本應該是耶穌會傳教士柏應理(Philippe Couplet

在十七世紀以拉丁文翻譯,命名為《Confucius Sinarum Philosoph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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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名值得一提的論語譯者則是Ezra Pound。龐德是美國詩人

,對於中文有一套非常…「獨特」的理解方式,稱為「表意文字法」,

英文是 Ideogrammic Method

    這套理論源自於龐德認為中文是象形文字,應此翻譯過程中,不

能忽略文字形象的翻譯。否則,就像是將犀牛、長頸鹿、狐狸等都翻成「

動物」或「四腳獸」一樣荒謬。

    舉例來說,「德」這個字被拆解為:左邊的彳是「意指動作或行

動的部首」,右邊則拆解為「眼睛直視內心」,整個字就是「直視內心的

結果。把『認識自己』這件事付諸行動」。

    所以對於《論語.為政》:「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
龐德的翻譯是“Governing them by looking straight into one’s heart and then

acting on it (on conscience) and keeping order by the rites, their sense of shame

will bring them not only to an external conformity but to an organic order.”

    聽起來好像有那麼點道理,又似是而非,不是嗎?當然,也有很有

道理和完全搞錯的例子,例如把君子無終食之間違仁的「終食」誤譯為「一

天的最後一餐」。

    除了論語外,龐德也譯了一些唐詩(以李白為主),更多關於他的

生平與著作可以參考這個網站:

http://english.fju.edu.tw/lctd/List/authorIntro.asp?A_ID=11

 


 

    欣賞完大師的譯法,又換敝人在下我的獻醜時間了。在課堂上有機

會翻了短短幾篇論語如下:

 

〈里仁〉

子曰:「參乎!吾道一以貫之。」曾子曰:「唯。」子出。門人問曰:「何謂也?」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Confucius saith, “Sen, my doctrine is that of the persisting and pervading truth.

Sen saith, “Yea.”

The teacher left.

Other disciples asked, “what mean these words?”

Sen saith, “the teacher’s doctrine art that of benevolence and loyalty and nothing more.”

 

孔子說:「曾參啊!我的思想是用一個基本思想貫徹始終的。」

曾子說:「是。」

孔子走後,其他學生問:「什麽意思?」

曾子說:「老師的思想,就是忠恕。」

〈為政〉

子曰:「攻乎異端,斯害也已。」

Confucius saith, “Learn thou one side but not others, harms shall befall thou.”

看問題要全面,處理事情要掌握度,治學問要全面通脫,如果只在一個方面下功夫,或只站在一方面立場上考慮問題,這樣是有危害的。

〈為政〉

子曰:「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

Confucius saith, “Rule thou with laws and reign thou with punishments, the people shall be fearful but shameless; rule thou with virtue and reign thou with propriety, the people shall have a sense of shame and be virtuous.”

 

孔子說:「用法制政令來開導人民,人民有違法的行為,用刑罰去糾正他們,這樣只是使人民避免觸犯刑罰罷了,他們內心並不知羞恥。如果用道德去感化引導,以體制使人民齊一,那麼人民就會知道自己的錯誤之處,而會有羞恥心,能即刻改正。」

〈為政〉

子曰:「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

Confucius saith, “Learning without thinking leads to confusion; thinking without learning leads to peril.”

 

孔子說:「只學習而不思考,則容易迷惘困惑,只思考而不學習則令人危疑不定。」

〈八佾〉

子曰:「『相維辟公,天子穆穆』,奚取於三家之堂?」

Confucius saith, "Assisting the King are the feudatories, while he is solemn and respectful.’ Such ceremonial ode shall not be used in the halls of the three Families.”

 

孔子說:「詩中說『諸侯輔助,天子肅穆』」像這樣的詩,為何會出現在三家的廟堂呢?」

〈述而〉

「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游於藝。」

Confucius saith, “Thou shalt aspire toward virtue, act in accordance with virtue, and never depart from kindness; henceforth shalt thou master the Six Arts.”

「以道為志向,以德為根據,以仁為憑藉,就能精通悠遊於六藝之中。」

 


 

    具體來說,翻譯的過程大概是這樣:

    首先,因為是經典,所以希望用字復古一些,於是想到聖經的文

體,決定參考King James版本的聖經。發現了一個方便的查經網站:

http://springbible.fhl.net/Bible2/cgic201/search100.html

    輸入想要表達的中文關鍵字,再對照英文用字、句型,就可以寫

出看起來有點像的復古英文了(笑)。

    例如想查「治理」怎麼翻,先搜尋關鍵字「治」,會發現大部分

用rule或reign:to rule over the day and over the night these are the kings

that reigned,於是得到兩個可以抽換詞面的關鍵字,處理「道之以政,齊

之以刑」的「道」和「齊」。

    當然,我不是國學專家,原文考究的功夫就不多著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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